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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灭(十五) (1 / 2)

“她死了,桑奇丽死了。不出我所料,她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其他人。而我呢?我自以为聪明,自以为什么都知道。对……”说着,老铁点了点头,接着道:“我什么都知道,所以我不能骗自己说这事跟我无关,我也不能骗自己说我没有受到伤害。结果,结果怎么样?一想到桑奇丽的父母满怀着对我的几十年如一日的怨恨,生活在女儿死去的房子里……你能体会这种心情吗?”

老铁最后的那句话以及最后的那个问题,让籽籽本来就已经冰凉的身体忍不住剧烈地抖动起来。脚一软,后退三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籽籽,籽籽,你怎么啦,籽籽……”籽籽终于睁开眼睛,发现小白在剧烈摇动着自己的身体,眼里满是担忧。老铁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愣愣地看着她。而籽籽发现,自己坐在地上,身体还在发抖。

籽籽抓着小白的手站起来,神情轻松地对着他摇了摇头。小白却叫道:“还说你没事?”

籽籽掏出她的活页本,写道:我刚才“走神”走多久了?

她想知道自己在老铁心里面停留了多长时间。小白想了想,说:“具体我也说不清,感觉大概也就一两分钟吧,接着你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发抖……发生了什么?”

这时,老铁忽然开口说道:“你们东西拿好了吗?拿了就赶紧走吧。”

籽籽放开小白,来到老铁旁边,在活页本上写道:老铁,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

老铁冷冷地看着籽籽,说:“走吧,不要再问东问西的了。”籽籽蹲下身看着他,那冷冷的眼神和心里面那个少年老铁的一模一样,或者说,此刻在跟自己说话的,就是那个少年老铁。不过,当老铁的目光触碰到籽籽的时候,略微一闪,又说了句:“我没想什么,也没什么要想的了。走吧,啊?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见籽籽一直看着自己的眼睛,老铁把头扭向一边,也不再说话。籽籽站起身,拉着小白进了“露拙”里面的那间屋子,找了张凳子坐下,在活页本上写了一行字递到小白眼前:你别说话,看我把想告诉你的事情都写完,时间有限,别跟我争,好吗?

小白看着那行字,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籽籽低下头,走笔如飞。过了好一会儿,籽籽才把活页本推到小白面前,只见上面字迹潦草,还有些划掉的地方和涂改的痕迹――籽籽写道:我看见老铁的内心已经被心魔控制,很有可能会走极端,做出伤害他自己的事情来。我想做一件事,去到他心里面,把他的心神找出来,将他的心灯点亮(这句话被籽籽划掉了)。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请你帮我个忙。我脖子上有条项链,当我进入到老铁内心的时候,项链上的挂坠就会发光。一旦我在那里遇到危险(“遇到危险”这四个字被籽籽涂得完全看不见了)迷了路走不出来,挂坠上的光就会熄灭。如果它熄灭了,希望你能用自己的血滴在挂坠上,然后叫我两声,可以帮我找到出路。我知道你会有很多疑问,可现在没时间解释,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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