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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二十) (1 / 2)

“没在。”桑奇俊低着头回了一句。眼看待不下去了,沿着墙溜出网吧。这时,天边已经发白,桑奇俊面无表情地低着头朝家走去。

他刚用钥匙打开家门,迎面就撞上睡眼朦胧的桑父穿着短裤背心从房间里出来,看样子是准备去上厕所。桑父糊里糊涂地看了儿子一眼,正要朝厕所走,忽然意识到儿子是从外面回来,而不是从房里出来。瞪着儿子,像牙疼一样“嗞”地吸了口气,又回身一看,儿子女儿住的那个小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屋里空无一人,回头问儿子:“你妹妹呢?”

桑奇俊已经很累了,在很多时候,他都喜欢把自己弄得精疲力尽,这样,爬上床去睡觉会变成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不过在睡觉之前,最好能将那条脏内裤换掉。见父亲问,便摇着头,道:“不知道,大概在厕所吧。”说着,便朝自己房间走去。

桑父又喝住自己的儿子,问:“差点给你混忘了,你刚才去哪儿了?”

桑奇俊头也不回,说:“出去上厕所。”

“你又在骗鬼,家里没厕所吗?”

“不是说了吗?桑奇丽在里面。”桑奇俊忍住气道。

由于是老房子,桑家的厕所被设计在了封闭起来的阳台上,和厨房连在一起。这时,桑父不再理会儿子,冲着厕所的方向叫道:“小丽,你在里面吗?小丽,你快点,小丽。”见没有动静,又往前走了两步,好像看见有什么东西在厕所的门边一荡一荡的,觉得不对,便径直朝厕所走去。此时,已经回到房间的桑奇俊听见父亲一声惊叫——他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惊叫:“小丽!”犹豫了一下,只得返身出来看个究竟。于是,籽籽跟着桑奇俊,看见了挂在门框上的桑奇丽,睁着眼睛,舌头已经吐出来了。看见父亲冲过去抱着妹妹的腿,哆嗦着想把她拉到地下。桑奇俊反而往后退去,一头冲进自己——和妹妹的房间,“砰”地把门关了起来。好像关起门来,一切就不存在了似的。

这时候,桑奇俊听见妈妈的惊叫,他更加慌乱,在屋子里转了两个圈,来到桌子面前,拉起桌子向门拖去,好像是想把桌子拖过去堵住门似的。就在这时,他低头看见桑奇丽摊在桌上的已经撕得很薄很薄的日记本。桑奇俊停止了对桌子的拖拽,朝摊开着的本子看去,只见第一页上写着:我想了很长时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对不起,爸爸妈妈,尽管我不知道你么到底爱不爱我。对不起,老师,尽管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喜不喜欢我。

……

籽籽不想再看下去了,早在桑奇俊冲出家门的那一刻就不想再继续。所以,她毫不犹豫地返身回到了他们正在吃饭的餐桌前。

籽籽重新回到自己的内心,抬头对白晔眨了眨眼睛,就听白晔马上问道:“籽籽,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籽籽勉强笑了笑,忽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起来,便捂着肚子冲出了房间,朝洗手间跑去。白晔见状,跟了出来,却被迫在女洗手间门前停了下来,听见里面传来籽籽呕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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