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件事与从前商会之事、春鸿会之事都不同。此番梁宜贞并没有故意招惹,而是…有心人有心为之。
祸端主动找上门,避是避不掉的。
那便只能迎难而上。冲自己来的,就自己解决。
梁宜贞回忆起今日吃茶的场景。难怪觉得哪里不对,难怪徐故要向她一个外人告知秦娘的事。原是在自报家门。
但他有什么目的?
总不会真看上她吧?
这很荒唐啊。
“穗穗啊,”梁宜贞叹了声,“我这回是遇着流氓了。”
一个斯斯文文,套路深深的流氓。
“小姐别怕!”穗穗一把环住她的腰,“谁敢欺负小姐,穗穗捶他!”
梁宜贞摸摸她的头:
“我不怕,你家小姐是神仙嘛。”
耍流氓而已,谁不会啊?!
…………………………
老夫人的厅堂中,烛火一明一灭。偌大的屋子,昏暗又沉重。
薛氏与鄢凌波陪坐在下手方,没有人说一句话。
寂静维持了许久。
“最不济,我带宜贞走。”鄢凌波蹙眉,手掌紧握扶手。
老夫人忙劝:
“凌波你别急,说这话作甚?那就到了那一步?你宽些心,世孙在,总会有办法的。”
世孙…
是啊,有世孙在,总会有办法。
可这一回,与徐故牵扯太深。徐故可是京城来的人,只怕给世孙添了大麻烦。他是否会就此不管宜贞?
鄢凌波倒吸一口凉气,焦虑担忧充斥全身。
不行!就算世孙不管她,自己也要拼尽全力护她周全。
那是宜贞啊!唯一的宜贞,她不能落在京城人手里。
“凌波哥。”梁南渚掀袍而入,趋步至鄢凌波身边,言语中满是急切担忧,“眼睛可还好?”
许是因着行太快,他额角冒汗,有些微喘。
“世孙!”
鄢凌波双手摸索。
梁南渚忙一把握上:
“我在,凌波哥别着急,我在。”
“凌波知道宜贞闯了祸,给世孙添恁大麻烦,但她定然不是有心的。”鄢凌波急切道,“世孙若真觉得欠我一双眼,那就不要置宜贞于不顾。她还小啊,她…是公主唯一的孩子啊。”
公主是梁南渚的恩人,而她,是公主唯一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