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对。”
杨淑尔摇扇上前,朝梁宜贞欠身一笑。
“不是吃茶不对,也不是定亲不对。而是二者合一,就不对。”
她娓娓道来,在官兵与伏兵面前毫无闺阁弱态。
四下微愣。
这女孩子,不就是方才提议找官府的人么?
怎么又是她?
梁宜贞朝杨淑尔点头:
“淑尔小姐说的好,我也是这个意思。吃茶,是附庸风雅;定亲,是两情相悦;二者岂能混为一谈。”
她踱步,行过少男少女们,又道:
“大楚民风本就比前朝开化,男女寻常来往并不新奇。我敢说,在座有不少男女私下约过茶吧?尤其是学生们。”
孩子们嘛,总是会去挑战约定俗成的规矩。
年轻人皆闭了嘴,目光时不时瞟向与自己约过茶的人。
梁宜贞笑笑:
“不是说你们有私情,谈天说地、请教文章,渴了不也得喝口茶么?莫非这就要论亲事?”
杨淑尔附和:
“不瞒宜贞小姐,这里与我约过茶的,就好几位。切磋文章,光明正大,也没人说成亲不成亲的事。”
“我亦是。”梁宜贞道,“我吃过凌波哥的茶,也吃过敬亭少爷的茶,还有我大哥小弟的茶。难不成,都得嫁一次?”
众人被她逗笑。
梁宜贞接着道:
“就算我想嫁,你们也不答应吧?”
她对着凌波党的女孩子。
“还有你们。”她又转向敬亭党的女孩子。
女孩子们哭笑不得,这话说得太野。
不过,也挺有趣的。
“其实我也吃过。”一女孩子小心翼翼道。
“我与张家七郎吃过。”又一人站出来。
“我们也吃过茶。”
……
孩子们纷纷站出来,“吃过茶”的声音此起彼伏。
来此也有不少家长,惊得下巴都掉了。茶都敢随意吃,还有多少事瞒着家里!
他们忙上前拦孩子,打的打,捂嘴的捂嘴。
孩子们哪管?
一个个血气方刚的。
“吃茶定亲是不对的!”
“我们凭什么不能吃茶?就不想吃水怎么了?”
“吃茶的风雅有许多种,不该限定在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