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宜贞一口气提上喉头,双手颤颤。
圣旨其实没那么可怕,她见过很多圣旨,哪座帝陵没圣旨呢?
但眼前的不同。
它不仅是圣旨,还是新的圣旨。看绢帛成色,不过十来年。
十来年…
先皇自有陵寝,而如今的陛下正值盛年。
那么这座陵墓…是谁?
梁宜贞咽了咽喉头,屏住呼吸,将圣旨渐渐展开。
是…先皇下的圣旨。
内容…
梁宜贞一瞬捂住嘴。
圣旨中提及的,是崇德太子!那个谋逆弑父,惨死于天眷政变的先太子!
墓主人竟是他!
梁宜贞继续看,越看越惊讶,越看呼吸越急促。
能解释了…
一切都能解释了…
晋阳侯府的秘密、梁南渚的秘密、墓穴的怪异…都能解释了!
…………
耳室中。
黑漆漆,静悄悄。
梁南渚爬出棺材,打个呵欠。一旁的棺材半开,其中空空如也,陪葬的绢帛衣物有些凌乱。
他撑着棺材看一晌,呵笑:
“挺机灵啊。”
…………
主墓室的石棺像开一半的盒子,梁宜贞缩在其中,握紧圣旨,周身冷汗直冒。
时间一点一点过,但人陷在震惊中,并不能抽离半分。
“看见了?”
梁南渚的声音忽自棺外来,轻飘飘的。
他手肘撑着棺沿,垂眸看她。还是那副好皮相,星辰之眸,俊朗轮廓。
梁宜贞一惊,圣旨都吓掉了。
她忙拾起护在心口,一双大眼惊恐看他。
梁南渚轻笑一下,手掌一撑坐上半开棺盖,一只脚踏上棺沿。
“小白眼狼,”他轩眉,“敢看,不敢接受啊?”
梁宜贞坐在棺中,与他蹙眉对视。
眼前之人变得陌生。他是谁?晋阳侯世孙?她的大哥?还是…其他人?
她有些莫名的火气,心头发酸。一口气上来,眼圈憋得发红。
“骗子!”
圣旨朝他狠砸去。
梁南渚敏捷接住,把玩一阵,放回棺中。他只看着她,不见生气,也不见惊惶,只是看着她。
梁宜贞狠狠喘气,一双大眼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