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二人吃一口水,又赶着去忙碌。
郊区空旷,座座粥棚下是川宁商会的老爷们忙碌的身影。一面吆喝吩咐,一面亲自施粥。
潘老爷卷起袖子,怼了怼李老爷:
“老李,初时我还抱着博善名的心来,此刻倒真见出干劲!”
李老爷朝那处递一碗粥,回首道:
“谁不是呢?都说咱们商人重利,可眼看着饿殍遍野,是个人都心软了。”
潘老爷点头:
“别看鄢会长年纪轻,但我觉得他说得对。这是对的事,对的事,就要去做。人生在世,除了钱,总还要个良心不是?”
李老爷颔首:
“经此一事,我倒对他和晋阳侯府生出许多佩服。
天下谁不是爱钱的?要说千两黄金收下也就收下了,皇上赏赐,谁还能说什么?有不服也只能咽在肚子里。
可他们,竟一分不留全拿出来赈灾。贵亦有道,商亦有道啊!”
“老爷,”潘家管事来请示下,“那头米面又不足了,还请老爷打点。”
潘老爷停下说话,朝那处探头:
“你先开仓,我就去。”
说罢朝李老爷拱手,匆匆去了。
另一头,徐故带着府兵维护秩序。如此声势浩大的赈灾,动用的又是御赐黄金,府衙自然不可能置之事外。
身旁的赵阿四嗤笑:
“可真会沽名钓誉。”
徐故目光扫去,默了半晌。
晋阳侯府很聪明,怕成为众矢之的,所以选择消财免灾。
但似乎又不止如此。
当然也不是赵阿四所谓沽名钓誉,更像…真正在赈灾。
沽名钓誉,大把的钱会用在收买人心,买文章颂扬。可这一次,所有的钱摆在明面上,做了实打实的事。
看着商人们不遗余力地奔走,川宁齐心。徐故有那么一刻觉得,晋阳侯府这群逆贼,似乎做了对的事。
一时蹙眉,有些烦躁。
“徐大人,别来无恙啊!”郭知春一身红袍,笑吟吟抱拳而来,身后排场不小。
徐故闻声看去,退开半步:
“郭大人。”
他态度冷淡,一向不喜与宦官结交。
郭知春只笑笑,早就习以为常。这帮子文人,清高得很,酸腐得很!他还看不上呢!
他扯扯嘴角:
“徐大人也来凑热闹?”
徐故直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