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侯府得了民心,更可怕。
郭知春又一个寒颤,掀帘朝骑马的亲随道:
“回驿馆。”
亲随一愣。
昨夜不是他非要住在晋阳侯府么?要查那座被封的楼,还说晋阳侯府的丫头周正,只是不懂规矩,需得好生调教。
怎么床铺还没睡热,就要回驿馆了?
“大人,”亲随试探道,“那晋阳侯府,还查不查了?”
“当然要查!”郭知春斥道,“但也得有命查。”
晋阳侯府不仅得民心,还在他面前露出民心。这是大胆啊!
大胆之人什么事做不出?今日他如此为难他家女儿,再住那处,方便他们下手取命么?!
一时更加心慌,只催道:
“快些收拾回去。”
亲随应声,不敢违逆。一大群人成排,只加快马蹄,越发匆匆。
…………
太阳越发出来,照的人汗流浃背。
郭知春一走,粥棚运转也恢复如常。
晋阳侯府的爷们儿们都散去打点,只留了薛氏、梁南清、鄢凌波,围着梁宜萱安抚。
她余悸未平,轻喘着气,只咬牙道:
“死太监,敢打本小姐的主意!还进宫伺候一个老太婆,我呸!看我没了大哥,就能这等欺负么?!”
“不是啊。”鄢凌波安抚,声音似春风化雨。
她不是没有大哥的人。
大哥,虽暂时不能相认,也会为她撑腰。
梁宜萱狠跺一脚,鼓胀着腮帮:
“凌波哥,我想杀人!”
“好啊。”
鄢凌波含笑,摸摸她的头。
四下一愣。什么叫…好啊?这不过一句气话,难道还真动刀子么?
那可是京城的人啊!
梁宜萱虽历来是个刺头,也知道京城的人惹不得。那代表着天子,代表着皇权。
薛氏心惊,搂住梁宜萱,压低声音:
“凌波,你可沉住气啊。”
鄢凌波垂眸,指尖敲打云头手杖。
哒…哒…
忽一顿:
“您说,若世孙在,他会如何?”
“他…”薛氏语塞。
阿渚那孩子,向来有仇必报。只要他不想,谁也占不了他的便宜。
若是他的话…只怕真会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