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片?
人的咽喉中为何会有布片?
“凶手的。”苏敬亭将布片摊在手套上,“这是少卿大人,在指认凶手。”
兄妹二人相视一眼,又紧盯着那块满是血污的布片。
所以,在此前的调查中,大理寺少卿并未手握证据。他放出风声,不过是为了引凶手来灭口,好一举缉拿。
奈何,真就搭上一条性命。
苏敬亭将布片摊至兄妹眼前:
“这才是证据。他奄奄一息之时,留下的证据。”
梁南渚微微颔首:
“他不仅要引凶手来灭口,还要引你来验他的尸。他了解你,他也知道,只有你可以让他再次说话。”
苏敬亭盯着那块布片,呼吸越发急促:
“他还知道,我认得这布片。”
兄妹二人蓦地怔住。
三人皆屏住呼吸,四下安静得可怕。
“是大理寺。”苏敬亭周身绷紧,“这是大理寺少卿的官服料子。大理寺…有内鬼。”
所以,他才会在重重防备的情况下被灭口。
倒戈一击,好计谋,好心思啊!
但大理寺少卿所指何人呢?
众所周知,官服的料子都是定制的,品级严格。哪级官员该用哪类料子,哪个官衔改用哪种纹样,俱是礼部登记在册,丝毫造假不得。
既如此,他为何又要生吞自己的官服料子?
梁南渚目光凝着那布片,沉吟半晌:
“新任大理寺少卿…是谁?”
苏敬亭背脊一麻,猛地向后一踉跄。
他怔怔抬眼:
“京城姜氏,姜云州。”
姜云州…
梁南渚心中喃喃。
新任大理寺少卿的任命暂未对外公布,直到仲秋之时才会上任。但姜云州的升任并非意料之外。
此人做事雷厉风行说一不二,一幅铁面青天的模样。他本为大理寺少卿手下最得力之人,前任一倒,自是他补上。
论资历,论能力,水到渠成,谁也挑不出毛病。
“竟是他。”苏敬亭一口气堵在胸口,“我要去告诉父亲。”
他呼吸紊乱,一面走一面摘手套。
“站住!”梁南渚斥道,“你的证据呢?紧紧一块布片?便是你明白少卿大人的意思,苏大人也明白,但天下人呢?”
苏敬亭蓦地顿住。
梁南渚上前,将布片包好,递回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