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真相大白那日,你都被喷成筛子了!”杨淑尔嗔道。
梁宜贞噗嗤:
“还真成不了筛子。事情没调查清楚,贾夫子将我禁足在此,我这厢是眼不见心不烦,一句闲话也入不了耳,哪里能成筛子?”
被她一说,杨淑尔只觉又好气又好笑,只道:
“如此说来,还要谢谢那是非不分,判断不明的贾夫子咯?”
梁宜贞捧腹:
“我也没那么矫情。只是我禁足在此,害我之人免不得心头得意少些防备。”
杨淑尔团扇一顿,侧头看她:
“你是有主意了?”
梁宜贞嘴角轻勾,摊开手掌来。
只见指甲上正勾了两截丝线。其中一根是蚕丝,便是与那汗巾子同样的绾色;另一根是绣线,红彤彤的颜色倒正。
杨淑尔眼睛微微睁大,团扇掩面:
“这个,莫不是…”
梁宜贞得意颔首:
“你当我适才为何要碰这劳什子,又丑又粗的东西!”
原是方才审问之时,梁宜贞拿起来端详,偷偷勾了两截丝线去。
她又拍拍怀中的穗穗,唤她取了张笺纸来,三两下包好便塞到杨淑尔手中。
“我如今出不去,只好麻烦淑尔你了。”梁宜贞嘿嘿两声。
原也不该将杨淑尔扯进来。只是二人同室而居,不论谁出事,另一个都摘不开,梁宜贞遂也厚起脸皮求她了。
杨淑尔却爽快,一把接过:
“却说麻烦不麻烦的见外话。咱们是同乡,自然要相互扶持,况且你本无辜。”
她晃了晃纸包:
“你只说要我作甚便是。”
梁宜贞心下一动,看她的眼神也炽热了些。
想二人在川宁时也不过是泛泛的交情,不承想她竟如此仗义。梁宜贞心中免不得又多佩服二分,直觉她当得起一个“义”字。
她遂交待:
“事倒也不难。烦你将这两截丝线交给鄢氏钱庄的李掌柜,让他帮忙看看是哪家店出的,买过的又是哪些人?看下面的掌柜是否有印象,能指认。”
杨淑尔本自川宁而来,自知梁宜贞与鄢凌波关系匪浅。
便道:
“这个容易。只是,你这样查无异于大海捞针,真能有结果么?”
梁宜贞笃定点一下头。
凌波哥从商,一来为了日后的大事赚钱,二来,也是更要紧的,便是收集四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