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身如枯骨,脸生得比马还长些。一双细眼凹成一条缝,打量着新来的人。
“三爷,”大胡子男人点头哈腰,“新来的工人。看着伶俐,您若用不趁手,小的再挑别的?”
三爷微微点一下头,没有多余的话,便带着五人进去。大胡子男人被隔在外面。
进得“里间”,忽觉一阵阴冷。
梁宜贞抱了抱臂。
其实,也不止是阴冷,是真的冷。
此处比外面更亮堂,却并不是因为灯,而是四周岩壁上结了许多冰晶。灯光映上去,自然越发亮堂。
只是,这样的光亮却让人不寒而栗。
还有那个三爷,走了一路,一句话也不说。只佝偻着背,一直走,一直走…简直…简直…
不像活人!
五人跟在他身后又行了一阵,也不知是多久,只觉这条路深不见底永无尽头。
越走越心慌,越走越发毛…
再往深去,只见两边石壁上挂了女子衣物。或华美或破烂,整整齐齐,成套展示,还有金钗首饰之类。
程机杼猛惊,一把揪住梁宜贞衣袖,朝斜上方使个眼色,只用口型道“于娇娇的”。
梁宜贞猛怔。
难道,尸城还与失踪的少女有关?
那于娇娇现在何处?是否还活着?
一时心急,强忍着平静气息,只与另外三人又对了对眼神。
忽而,
三爷脚步顿住。阴阴地一顿,众人不查,险些撞上。
只见他慢悠悠转过身子,一双阴沉沉的眼睛在梁宜贞身上不停打转。
梁宜贞屏息,也不敢动。
却是梁南渚,握紧她的手,一口气提到嗓子眼。
三爷又眯着眼看半晌,鼻尖微动了几下:
“你过来。”
他的声音也阴森森的,来自地狱的声音。
梁宜贞怔住,麻意直爬上背脊。
原来,最可怕的不是活人。是如三爷这般…半死不活之人…
正发愣,梁南渚忽扇她一巴掌:
“小兔崽子,才来第一日就得罪人!回家看我不收拾你!”
又朝三爷咧嘴一笑:
“爷,小孩子毛手毛脚,有什么吩咐,您同小的说。”
三爷看也不看他,一双眼睛似乎粘在了梁宜贞身上,朝她的方向渐渐挪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