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顺王话音刚落,四下传来唏唏窣窣的笑声。
这个抚顺王,从来就不靠谱,太后此时让他去敬酒,谁还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偏他说这话,不是摆明了打姜太后的脸么?也不知是醉了还是真憨傻?
姜太后瞪小儿一眼: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覃相爷是你皇帝哥哥的师傅,算来,你与覃小姐是平辈。却又托大作甚?”
她又冲覃松松笑了笑:
“覃小姐前阵子拜入鉴鸿司谢夫子门下,咱们大楚又要多一位才女了。你身为大楚的王爷,是不是该敬人家一盏?”
众人只暗道太后口才了得,就这样还能扯上关系。佩服啊佩服!
抚顺王倒满一盏,哈哈笑起来:
“如此说来,覃小姐是我大楚的栋梁,与覃相爷一样,是大楚顶尖的人才。
本王当然要敬,何止一盏?大楚栋梁,百盏千盏也要敬的!”
说罢,他的胖手抡起酒坛,笑呵呵行至覃松松身边:
“覃小姐,今夜咱们就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一股酒气刺鼻,覃松松凝眉,朝梁宜贞身后缩了缩。
抚顺王胖脸红扑扑的,探头看她:
“你别仗着年纪小。酒品即人品,可不许不给本王面子啊!来,干!”
说罢一盏冷酒下肚,另一盏已举在手中,直对着覃松松。
她半躲在梁宜贞身后,像只吓坏的小猫:
“父亲说我还小,我不吃酒。”
“这可不行!”抚顺王忽拉下脸,酒盏逼近,“不喝对不起奶娃儿的交情!”
“王爷!”
忽一只手,推开他的酒盏。
抚顺王顺着手瞧去,这不是晋阳侯府的小姐么?!
梁宜贞一把夺过酒盏,笑道:
“王爷,我与兄长带头捣毁尸城,除了朝廷的蛀虫,我是不是大楚的功臣?是不是大楚的栋梁?”
抚顺王一怔,一张胖脸全是懵,只愣愣点头:
“是…是啊…”
不待反应,梁宜贞忽仰头,盏中酒一饮而尽。
她举至他眼前,倒过酒盏:
“我脸皮厚,就当王爷是敬我。至于我这位小师妹,待她日后立了功,王爷再敬不迟。”
姜太后冷眼看着,一张老脸早黑成碳。
本想让抚顺王讨好覃松松,谁知这孩子竟耍起酒疯,要为难人家。
适才她刚要劝阻,却又被梁宜贞截胡!这厢十分恼怒,更加看梁宜贞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