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太快,风唰地扬起袍服,只见眼前广袖一挥,王夫子扑倒在地。
“拦住他!”
领头的官兵大手一挥,两个小兵齐齐上阵,一左一右将王夫子架住。
王夫子哪里肯依?
又是挥手又是踢腿,弄得官兵精疲力尽,满脸汗珠。想不到,一个白发苍苍的教书先生竟这样难缠!
“放开我!”王夫子大嚷,“七娘!七娘!”
领头的官兵也上去帮忙,斥道:
“那是自杀现场!小小教书匠,岂容你放肆?!”
“自杀个屁!”王夫子一圈挥向领头官兵,“放我进去!”
领头官兵下意识捂住脸,腮帮已肿了好大一片,嘴角渗出血渍。
他愣了半刻,猛地回神,气得龇牙跳脚:
“老匹夫!抓起来!此人意欲破坏案发现场,给老子抓起来!”
四周的夫子们急了。
谢夫子莫名其妙死在屋中,就够鉴鸿司乱的了。王夫子若再入狱,只怕鉴鸿司要完啊!
众夫子忙作揖道:
“王夫子是伤心过度,这厢还请谅解则个。”
领头官兵呸了声:
“老子就是粗人!少给老子拽文!这老匹夫不仅破坏案发现场,还殴打官兵,很可疑啊!”
他瞪着王夫子,哼笑一声:
“要好好审一审。”
夫子们急得面面相觑。这才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王夫子却将腰板一挺,不时挣一挣,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
“不去查案,却来抓好人!狗官!我呸!”
“你你你!”领头官兵气急,狂挥手,“带走带走!还有她!一并带走。”
他指向梁宜贞,案发现场的第一目击者。
官兵遂将二人制住。
领头官兵又朝屋里嚷:
“看完没啊?!”
小兵小跑而出,咧嘴笑道:
“看完了,看完了。死者是位老太太,手握金簪刺入胸膛而死,案头还有遗书。目测是自尽。其余的,要仵作验过之后才知。”
小兵递上所谓的遗书。
领头官兵扫一眼:
“原来是寡妇殉情啊。嚯,这大把年纪的。”
“放尊重些!”王夫子一声怒斥,“狗官!”
“塞住他的嘴。”领头官兵白他一眼,满脸不耐烦,“仵作怎么还不来?!算了,尸体带回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