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问心中盘算一回,嘴角噙着一抹阴笑,唤茯苓取来衣裙清水,就要梳洗打扮。
…………
此时覃松松的院中,梁宜贞正吃茶等她。
初进这院子时,梁宜贞已然惊了一霎。
庭院冷冷清清,零星几个做活的丫头,来来往往也无甚规矩,哪里像王妃的庭院?
进得屋中,她四下打量一番,装饰简陋朴素,器物平平无奇,不由得更加感慨。
想覃松松入鉴鸿司时是多美风光?她屋中的摆设,比梁宜贞更甚,怎么嫁了人,却成了这般?
照理说,抚顺王再怎么不喜欢她,顾及着她父亲覃相爷,也总不至于苛待。可眼前的一切,又算怎么回事?
有丫头进屋上点心。梁宜贞随手捻了一块,刚咬一口,只觉有些咯牙。怎奈在人家家中做客却也不好吐,只得生生咽下。
那丫头尴尬笑笑:
“让小姐见笑,这是昨日做的点心,放硬了些。今日的,咱们小厨房还不曾做。”
这梁宜贞倒是懂。
大户人家的小厨房,本就开得晚些,全凭自家主子吩咐。有时一整日不开也是常事。
今日自己来得突然,覃松松一大早又出了门,没准备点心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在晋阳侯府,若小厨房预备不及,是会去大厨房取点心的。大厨房天不亮就开始制作,保证每日吃到的都新鲜。
侯府依然如此,何况忽王府?
梁宜贞遂问:
“你们大厨房不曾备点心?”
丫头拧了拧眉,又恼又苦。在鉴鸿司时,她也跟着覃松松,与梁宜贞也算朝夕相处,遂也不瞒她。
只道:
“小姐有所不知,咱们府里的姜姨娘独得王爷宠爱,如今又有孕在身,自然什么好的都先供应着她。
便是清晨新出锅的点心,她也尽数要去。我们让厨子再做,厨子却把姜姨娘哪个时辰要吃什么都给我们报一遍,直言没时间做,还把王爷抬出来压人。
如此,小厨房只好自己开火,一日三餐烟雾缭绕的,我都不爱闻!”
梁宜贞一惊,捏着点心端详一阵:
“她这样做,王妃却也忍得?”
丫头叹口气,一脸恨铁不成钢:
“我们王妃的性子小姐又不是不知。说好听点,是天真无邪与世无争,说难听点,不就是个鹌鹑么?
您只看这冷清庭院,萧索楼阁,便知一二。”
吃食上已然如此,用度上就更不必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