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宜贞笑容一滞,抬眼看她。
姜素问竟主动提起谢夫子…是问心无愧,还是此地无银?
覃松松身子一窜一窜想要说话,被梁宜贞一把按住。
她看覃松松一眼,又转向姜素问:
“一口一个师妹,叫得可真亲热。你要害我之时,怎么记不起我是你师妹?”
姜素问笑了笑:
“瞧师妹说的!那时我哥哥逝世,我心中憋闷,自然是有火没处撒,殃及你了!
从前都是师姐的不是,这厢给你赔个罪。咱们一来二去,早说不清谁欠谁的。
今日在此,王妃做个见证,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梁宜贞默默打量她,并不言语。
姜素问顿了顿,抚上自己的小腹,垂眸道:
“你不信我,也是常理。只是,如今我有了身孕,想为孩子积德积福。从前的恩怨,也是时候放下了。”
姜素问噙着一抹慈爱的笑,望着自己的小腹满眼怜惜。
梁宜贞心头冷笑。
姜素问一向最会装好人。在鉴鸿司的夫子们面前,在姜太后面前,甚至在她的丈夫抚顺王面前。
可就凭她适才进门时,对覃松松行礼的态度,梁宜贞就断不可能再信她。
嘴上说着尊敬,身体却很诚实。
只怕是长日养成的习惯,即使做戏,也改不过来。
姜素问看了看梁宜贞,接道:
“如今谢夫子去了,她无儿无女的,咱们师姐妹几个得为她的丧事操持啊。虽说是自尽,寿终正寝,可我这心里也着实难受。”
梁宜贞默半晌,抬眼看她:
“谁告诉你,谢夫子是自尽的?”
姜素问一怔,脸蛋蓦地白了三分:
“不…不是么?”
梁宜贞不语。
覃松松窜头道:
“宜贞姐姐说,有凶手的!”
姜素问一瞬揪紧丝帕,面色紧绷:
“果真?”
“你紧张什么?”梁宜贞打量她,“我问你,谢夫子去世之前,你见过她,可有什么不对劲之处?可见过什么可疑之人?”
姜素问故作思索模样,心中早一团乱麻,额头冒出虚汗。
怎么她这么快就查到自己头上?现场做得挺细致,挺谨慎啊,还留了遗书,字迹也仿得天衣无缝!
莫不是,梁宜贞与谢夫子熟识,不信谢夫子会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