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扯了扯踩脚的裙摆,步态又乱又慌:
“就是梁世孙他们…他们…把逢春那丫头救了!”
她四下看看,凑近些,声音有些抖:
“还有大金牙他们…如今已被收押。我看杀头的告示都贴出来了!”
姜素问端药碗的手一顿,药汤猛荡了两下。
她颤颤抬起眸子:
“他们…没供出我吧…”
茯苓深喘两口气,摇摇头:
“应该不会。他们深受姜大人大恩,又拿了姨娘恁多好处,摆明了是买命钱!
身为狱卒,严刑逼供,供不供出你,他们都得死。再说,他们的家人还在姨娘手中,就算想拉个垫背的,也没拿胆子啊!”
“算他们聪明。”姜素问舒了口气,按了按额角,“过会子,你找人把大金牙与牙签男的家人都做了,省得留有后患。”
茯苓颔首:
“知道了。不过…”
她顿了顿,不似姜素问般松口气,眉头反而越皱越紧。
姜素问看她一眼,一颗心又猛地揪紧:
“你…你说!”
茯苓紧握双手,冒着冷汗,道:
“是鉴鸿司…哎!也不是!是京城…”
姜素问蹙眉瞥一眼,没好气道:
“到底是什么?!”
茯苓一抖,再不敢吞吞吐吐,忙道:
“就是…就是到处都在说…说…谢夫子并非自尽,而是谋杀!还说…”
她打量姜素问一眼,咬着牙不敢开口。
姜素问面色煞白,心口起伏喘气,忽拍上床沿:
“我还有什么受不得的?!”
茯苓又为难又害怕,只道:
“还说…大理寺已经知道了凶手…凶手的身份,还掌握了证据,案子…很快就会…就会水落石出…”
什么?!
姜素问一瞬抓紧床沿,心虚摇头:
“什么意思?怎么可能知晓呢?就算看出不是自杀,怎么会知晓凶手呢?”
她一把抓住茯苓的胳膊,直勾勾望着她:
“我们没留下证据吧?我记得…我们做得很干净,对不对?我们检查了好几遍,对不对?”
茯苓的小胳膊被她掐得生疼,却又不敢叫,只含着泪点头:
“是,没有破绽的。现场没有任何咱们的东西,很干净。我们很干净…”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