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大殿,皇帝心中七上八下。
梁南渚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徐故一向不近女色,怎会对梁南渚的妹妹起心思?只怪适才一急躁,话没问清就将人赶走。
皇帝顿住脚步,回头问杜宾:
“徐故在川宁究竟做了什么?”
“这是政事,奴才不知。”杜宾应声,“不过,偶尔有听小宫女们嚼舌根,都是些八卦而已,莫污了皇上尊耳啊。”
皇帝一怔。都传到宫里来了?果真有猫腻啊…
他摆摆手,在一旁石凳上坐下:
“不妨事,你细细说来便是。至于别的,朕自有断决。”
杜宾颔首,遂将徐故在川宁怎样逼婚梁宜贞、怎样带兵抓人、怎样在公堂上百般维护,都吐了个清清楚楚干干净净。
这些都是事实,杜宾并未添油加醋。毕竟是很容易打听到的事。
但这些事,足够让皇帝龙颜大怒了。
他一掌拍向石桌:
“好你个徐故!满朝文武都当他是个痴情种子!朕看他成日守着一块灵位,对亡妻念念不忘,一心只想干倒晋阳侯府报仇。
哪承想,这家伙居然看上仇家的小姑娘?!”
“皇上息怒。”杜宾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怎么就成了仇家?”
皇帝一怔,蓦地闭嘴。
在他的认知里,徐故与晋阳侯府的仇,杜宾是不知晓的。杜宾的反应,也印证了这一点。
皇帝遂吩咐:
“传覃相。”
…………
收到传召,覃欢一刻也不耽搁,立刻入宫。今日皇帝传召了晋阳侯世孙,一定是情况有变才会这么急着召他入宫商议。
御书房中,人已退下,唯有皇帝与覃欢。
默了好一晌,皇帝才开口:
“覃相,朕觉得…徐故此人有问题。”
覃欢坐在圈椅中,抬了抬眼皮:
“昨日让梁家小姐留在京城的话是他说的,皇上要说的话,与此事有关?”
皇帝微惊,旋即又舒了口气。
惊的是,覃欢太聪明,直接看透了他的心思;放松的是,还好覃欢是自己的人,还好覃欢在为自己出谋划策。
皇帝遂将从杜宾口中听到的事一一说了。当然,在此之前他还派人求证过一番。
听川宁的游商说,梁世孙与他妹妹的关系似乎并不好,还时常以“祸害”相称。
覃欢捻须沉吟: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