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迅速对个眼神,梁宜贞瞬间不情不愿,姿态扭捏。
只低声道:
“大哥,人家看到了,你别这样。”
女孩子的语气很轻,带着羞怯与无奈。
梁南渚冷笑一声,并不放手:
“装什么贞洁烈女?床上不见你这等清高!”
梁宜贞的眼一瞬红了,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水汪汪的,可怜兮兮的。
梁南渚心尖一颤,不由得微拧眉头。
虽说是演戏,但那些话说出口,他直想扇自己一巴掌;眼下见她泪眼朦胧,越发心疼。他想拂去她的眼泪,吻干她的眼泪。
梁宜贞忙掐他一把,这才回神。
他只道:
“司青,多谢你的礼物啊。你出手可真大方。都说江南富庶,果不其然啊。”
梁南渚大大咧咧坐下,吃一口梁宜贞递过来的茶,一副惯常被人伺候的样子。
扈司青这才转回身,目光尴尬扫过梁宜贞,遂道:
“这些都不值什么,世孙若喜欢,司青再让人去准备就是。”
他近前两步,也不靠太近,态度亲切又恭敬,俨然把梁南渚当皇帝一般。
“世孙,都说江南山美水美人更美。世孙难得来一趟,司青准备了歌舞与南戏,且请世孙与小姐移步同赏?”
扈司青说罢,做个请的姿势。
“好好好!”梁南渚大笑起来,“司青有心了。”
话音未落,几人便在一群美艳婢女的引导下来到湖心亭=岛。
他们是乘船来的,扈司青亲自撑篙,倒没了撞船那日的生疏。
岸边是成排的杨柳与芙蓉花,杨柳虽枯萎,芙蓉花却开得正好。粉的、白的、桃色的…娇艳非常,自得雅趣。
上得岸来,只见湖心岛引了一弯水,将小岛分成隔水相望的两边。一边是精致的桌椅亭台,一边是错金镂彩的戏台。
岛上植了成片的银杏树,秋日里满是金黄落叶,煞是好看。也不扫去,只随其铺在地上做毯子,踩上去软软的。
梁宜贞一语不发,垂着头,被梁南渚紧紧圈在怀中。
而梁南渚却左看右看,新奇又得趣。
一时落座,又见案头杯盘盈盈,瓜果美酒皆是上品。忽而,只闻一声竹笛,悠扬婉转,声音顺着水面飘来。
接着便见二三小舟驶出,丝竹声渐起。其上女孩子穿着清新俏丽,或坐或站,或怀抱琵琶或拨弄扬琴。
戏台之上大幕拉开,南戏声腔咿咿呀呀,伶人们粉墨登场,装扮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