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一抬手,身后帘子渐渐拉开。
只见一座凤穿牡丹雕花床徐徐呈现在眼前,富丽堂皇,纱帐飘飞。
扈司青坐上去,朝梁宜贞勾了勾手掌。
梁宜贞的心一瞬提到嗓子眼,藏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攒成拳头。
扈司青笑笑:
“做我的女人,就不用吃那些苦了。我说过我可以救你。对本将军来说,你是上天的礼物,不是他梁南渚的礼物。”
这个人,有着与梁南渚同样的傲慢,却多了一份自以为是。
“扈将军以为,这是救我?”梁宜贞咬牙道。
他耸耸肩:
“不是么?他只是个傀儡,你懂什么是傀儡么?总看过傀儡戏吧?那是要人控制的,一辈子都要受制于人。
而我,才是那个提线的人。”
梁宜贞钉着脚步,咽了咽喉头:
“你根本不是在帮我。”
“我当然是。”扈司青忽道,“你若对我无意,那夜怎会赴约?”
“但你根本不喜欢我啊。”梁宜贞垂头轻笑,“你不过是觉得我有意思,你好奇,你没见过我这样的女人。
你想从他手中抢东西,江山、女人,这是你权力的快感。”
扈司青凝着眼前的女孩子,她透彻、聪明,但又可怜。
他默了半晌,方道:
“你就甘心一辈子待在一个傀儡身边?”
扈司青目光扫过身后的床:
“只要你上了这张床,你的命运就改变了。”
“不会变的。”她轻吐出几字,“今日有扈司青,明日未必没有张司青、李司青…将军你说,我成什么了?”
扈司青默然。
自古以来,美人在交战之时便是最有诱惑力的战利品。
西施、貂蝉…数不胜数。
真到了那一步,扈司青知道,自己是决计不会管梁宜贞的。或许,还会用她换些筹码。
一时想得很远,猛拉回思绪,扈司青只垂头笑笑,笑声有些落寞。
只道:
“我只是想做件好事。你知道吗?我已经很久没做过好事了。”
扈司青撑着额头,瞧不出表情。
梁宜贞大着胆子探了探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像每个人,都有自己说不出的苦啊。
“我挺想拯救大楚的。”扈司青埋着头笑道,“他们说我敛财,说我搜刮民脂民膏,可我也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