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南渚在喊救命?”徐故自语,下意识掉转马头就要狂奔。
“等等。”杜宾驾马拦在前面,“能让梁南渚高呼救命,一定不是普通的军队。”
紧接着便听到乱哄哄的声音。只是太嘈杂,根本听不清说的什么。只知群情激愤,不是善茬。
杜宾回头看一眼,自己带的队伍不过一二百人,真遇到精锐军队,只怕一二十个就能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徐故马蹄一滞,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到嘴边的肉,眼看着溜走么?”他不服,也不甘。
杜宾却异常镇定:
“淮南的地盘,能如此阵仗的,除了扈司青还能有谁?”
他目光落向徐故:
“徐大人,点兵吧。”
点兵…
便是要开战啊…
徐故一瞬抓紧马缰,整个人显得焦躁。
对于京城而言,梁南渚不论是落到扈司青手里,还是逃回川宁,那都太可怕了…
此番带了这么多兵来,不过是一番震慑。
但事实上,朝廷是不想和扈司青开战的。胜负难料的事,岂能冒险?
可梁南渚抓不回去,也危险啊…
徐故一时沉吟,默了半晌,只道:
“明日,我再去与扈司青周旋一番。实在不行,再说吧…”
“明日?”杜宾冷笑,“明日等扈司青备战么?要打,便要攻其不备。今夜扈司青派了精兵保护梁南渚,淮南城内必定空虚。
此时不攻,要等明日…徐大人,你什么意思啊?”
杜宾话音刚落,已有领头的将领开始打量徐故。神情怀疑又阴阳怪气。
徐故是从川宁临时抽调来的,这些将领大都没见过他,自然许多不服。
而杜宾,虽是个太监,可他得宠于皇上与太后,是满朝皆知的。
于情于理,该站在哪一方,将士们心知肚明。
有将领遂道:
“扈司青也太嚣张了,早该收拾!今夜正是良机,回去整兵进攻。所谓擒贼先擒王,扈司青抓住了,还怕抓不到梁南渚么?”
“是这个理。”有将领附和。
“徐大人不愿打,难道是怕了?”
“还是有私心?”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徐故只默着不说话,目光看向杜宾。
他是在含沙射影地冤枉自己了。此时再说不打,只怕众人都会以为徐故与扈司青有来往。况且,此番使者是他,岂不更能说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