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点点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杜宾对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要紧之人,防或不防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那只是个奴才,他不想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到杜宾身上。
皇上接道:
“覃相还是说说,咱们接下来该如何做吧?”
如何做…的确是一件万分棘手之事。
覃欢在旁边的圈椅中坐下,眉头深深凝住:
“眼下,梁南渚打着崇德太子的旗号,质疑皇上的正统,这是诛心之举。”
皇上恨恨点头:
“是。就因着他的身份,不少逆贼投奔,如今势力越来越大。再不想出对策,任他发展下去,只怕日后更难对付!”
“皇上,”覃欢手指敲打桌沿,忽而一顿,“老臣倒有一个法子,只是皇上如今春秋鼎盛,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眼睛一亮:
“覃相!老师!你快说。”
覃欢看着他急切的模样,心头暗自叹息。方才还觉他浑身杀气,其实,还是从前那个事事倚仗老师的孩子啊。
覃欢遂道:
“梁南渚之所以得到众人支持,一来是他的兵力,二来便是他的身份。
兵力,咱们可以慢慢消磨;置于身份,也是可以做一做文章的…”
皇上屏住呼吸,盯着覃欢。
他接道:
“他是正统,皇上亦是正统。皇上是先皇的儿子,说起来,比他这个孙子更亲近。
如今要做的,是让那些犹豫投奔的人,坚定对皇上的信心。要让他们相信,皇上才是会千秋万代之人。”
“如何做?”
覃欢看向他:
“立太子。”
立太子,便是昭告天下皇上坐稳皇位的决心;并且再一次强调,如今的一国之君,在京城,而非洛阳!
可皇上,却心头一梗。
他垂眸:
“覃相是在说笑么?朕无后,是天下皆知的事。”
这么多年,上至皇后下至妃嫔,竟无一人有所出。但就此时,不知被朝臣们提过多少回!
大抵,众人投奔梁南渚,也有这个原因吧。
当今皇上无后,他百年之后必定又是一场纷争。到那时,没人比梁南渚更名正言顺,倒不如此时就站队。雪中送炭,更能然人记住些。
覃欢摇摇头:
“皇上无后,可亲王们有后。皇上只要挑选个足以信任的孩子立为太子,便能解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