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南渚入主大楚皇宫已一月有余,大楚的一切,也渐渐恢复运转。
这也不难。
此番兵变,看上去是一蹴而就。实际上,早在兵变之前,大楚的诸多经济命脉,军事要道都已暗中掌握在梁南渚手中。
比如鄢凌波垄断了盐商、比如将太原府牢牢控制在手中…
位置是顺理成章坐上了,可他并不轻松。
连日来,天不亮就起,四更过后才入睡,更有时候直接就不睡了,收拾收拾便上朝。
改朝换代,有太多事要忙。
从前的皇帝,不出意外被推上了断头台,抓他来邀功的副相也没得到期望的待遇,同样杀头示众。连带着一干奸佞,杀了个干干净净。
唯有宫中无辜嫔妃,皆贬作庶人,放回娘家。
还有官员更替,赏罚分明…一系列的事办下来,连梁南渚自己的登基大典也耽误了。
“你总拖着不登基,算个什么意思?”
鄢凌波撑着云头手杖,眉头深凝。
苏敬亭亦附和:
“我爹说了,他就等着你登基,然后退休。你快着些,大理寺卿的位置我早想坐了,这么多案子呢!”
梁南渚白他一眼:
“无官无职之时,也没见你耽误办案!”
“但那没俸禄啊!”苏敬亭不服,“你这个皇上就打算坑着我白做事啊?”
柳春卿笑笑,摇着折扇:
“你究竟怎样想的?礼部半月前就准备妥帖,硬是被你拖到现在!便是再忙,到现在也总该理顺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梁南渚头大。
他撇撇嘴挠挠头,只道:
“登基倒不费事。只是,登基大典,是不是该连皇后一起册封了?可我…我还没正式跟她提!”
苏敬亭呵呵两声:
“宜贞总抱怨你逮着机会就说浑话,怎么,到了该说的时候你不敢了?”
柳春卿亦道:
“你只管同宜贞直说便是。你们同生共死,你还怕她不答应?”
梁南渚叹了口气:
“不是这个缘故…”
他抬头看一眼鄢凌波:
“凌波哥明白,我…实在是有些担心…”
鄢凌波绷着唇角,握云头手杖的手紧了紧,半晌才道:
“你是怕宜贞成为众矢之的吧…”
另外二人看向鄢凌波。
鄢凌波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