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让!让一让!”
“扶稳了啊!”
“哎呀!那个喜字歪了!”
“你怎么回事?柿子多挂些啊!还有红绸!”
……
窗外传来小宫女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梁宜贞只端坐书桌写字,对窗外的一切充耳不闻。
穗穗鼓着腮帮,堵住耳朵:
“长公主!她们太讨厌了!明知道你…”
她蓦地顿住,半晌,只跺脚道:
“我去把她们轰出去!他们成亲关咱们什么事?贴锤子贴!”
穗穗说着就要跑,研墨的逢春只冷脸看着。
“你回来。”
梁宜贞道,眼皮也不抬一下。她翻翻案头的书页,又誊写一番,自是津津有味。
“长公主!”穗穗急得直跺脚,“她们故意膈应你!穗穗要打人!”
梁宜贞继续写字,只轻笑一声:
“逢春,听见没,咱们家穗穗也要打人了。你说,她这一出去,是打人呢?还是被人群殴呢?”
逢春没绷住,闷笑一声,又忙收敛了神情。
穗穗一把叉腰:
“我是为长公主抱不平!你还这样说穗穗!不高兴不高兴!”
“好了。”梁宜贞搁下笔,招招手,“来,看看我写得如何?”
穗穗不情不愿地跑过去,覆眼看一眼。
梁宜贞遂道:
“禁足无聊,可多亏了它。”
她合上书页,拍了拍:
“这是谢夫子手书本的《宋文大观》,淑尔千辛万苦才从鉴鸿司里借出来,再求凌波哥带进来的。
想当年,我在鉴鸿司之时也没见过这宝贝。王夫子死抱着不给!
你们看看,经过这些日子的练习,我的字是不是越发像谢夫子了?”
“像!”穗穗点头附和,忽而一顿,“不对啊!长公主你别顾着练字了,皇上都要娶别人了!你…你怎么还有心思练字?!”
梁宜贞手一顿,慢慢收好书册,脸冷下来:
“别提他。”
穗穗一把捂住嘴,眉毛耷拉下来,一脸委屈。
逢春看她一眼,又看一眼窗外:
“长公主,天色不早了,且歇下吧。病才刚好,熬坏了身子,国公爷会担心。”
逢春又使个眼色,遂拽着穗穗出去。
不多时,窗外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