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蒙蒙亮,窗外已洒入第一缕清辉。
梁宜贞微微蹙了蹙眉,缓缓抬起眼皮。她打个呵欠,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还残留着昨夜地板的凉意。
那个头磕下去,一切就都不同了。
她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但诚如梁南渚所说,何必用已知去赌未知呢?历史,本不该是一成不变的。
梁宜贞揉揉眼,翻身扭了扭,眼神蓦地一顿。
枕边,是他落下的玉佩。
这个人真是的!一定是今早上朝走太急,丢三落四的!
她悄悄收好,便唤:
“穗穗。”
穗穗好像早有准备,话音未落就出现在她面前:
“长公主,要起身么?嗯,皇上说了,让你多睡会儿,故而没叫你。”
“他何时走的?”梁宜贞一面穿衣一面道。
“天不亮就走了。”穗穗努力回想,“你睡着之后,他又陪你眠了一会子,说什么怕误了时辰。”
想来,昨夜发生那么大的事,一定有许多遗留问题要处理。能抽出写光景向她解释、哄她入眠,已是太难得了。
穗穗点着下巴:
“他还说,亲亲宝贝,虽万分舍不得,也不能再留了。”
梁宜贞脸一红,狐疑打量她:
“这些话,是他交代的?”
她知梁南渚素来就没皮没脸,可也不至于在穗穗面前说这种不正经的话啊。
穗穗只捂着嘴憋笑,摇摇小脑袋:
“穗穗在门边偷听的。”
梁宜贞一梗。
这丫头,如今越发嚣张,连偷听也敢光明正大地承认!
“那个,穗穗啊…偷听是不好的行径呢。”梁宜贞故作正色。
穗穗思索半晌:
“可穗穗想听啊。前些日子长公主不高兴,连皇上都不许提。可昨夜又许他留下,今早一下子就高兴了。
穗穗觉得你好生奇怪嘛,所以才偷听的。毕竟,穗穗如今是穗穗大人,要护着长公主的。”
梁宜贞噗嗤,拿她没办法:
“好,穗穗大人。你最厉害了!”
穗穗得意地甩甩小脑袋:
“皇上也说穗穗厉害呢!”
“哦?”梁宜贞一惊,“你不是顶怕他么?”
穗穗笑笑:
“不怕了。皇上说,穗穗是个极好的女官,不仅能陪着长公主,还能督促小世孙,他说穗穗很有福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