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微微调整了坐姿，睨了一眼慧嫔：“逆臣叛乱自是天道不容，皇帝此番雷霆手段将叛军处置了，倒是叫哀家好好的松了口气去。”
这意思是在告诫慧嫔，你爹爹并无什么功劳，一切不过是皇帝的安排罢了。但你爹爹若是因此拥兵自重，生了反叛的心思，那么下场只会跟今日的苏晋一般的惨，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慧嫔自是未听出这所有的意思，便只堆起了笑意来：“皇上自是英勇神武，只这次却叫贵妃姐姐遭殃了。”
“叛臣便是借着她的名头才起事的，此番也是她咎由自取！”
太后冷哼一声，面上一片寒霜。
不管穆菱这次在何处、被何人掳掠了去，她都是巴不得穆菱不再回来的。况且这次贼人算是帮了她大忙了！
这般想着，太后的面色倒是好了一些。
慧嫔时刻注意着太后的面色，这会儿见了更是笃定太后巴不得穆菱出事的，便也顺着话儿说下去：“自古红颜薄命，贵妃姐姐那般倾城容颜，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是个祸水，便是死了也是为了大梁赎罪了！”
太后冷哼一声，便是什么连表面的功夫都懒得做了。
众妃嫔听着心中一片骇然，却是一个个都兴奋了起来。
宫中妃嫔本就剩得不多，如今也不过三三两两的，连带着答应美人这般低品阶的都能算个位置了，可见日后若是贵妃不在，她们这些人得宠升份位的机会定然是更多的。
欣喜归欣喜，却到底有怕事的：“今日臣妾偶然遇见皇上，见皇上面色不好，怕是打着出去寻找贵妃的主意的。”
“是呀，今日天牢那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竟是一阵凄厉的惨叫传过来，真真是吓人得很。”
“正是……也不知日后这后宫……”
“快别说了！”有妃嫔打住了小姐妹的嘴儿，这祸从口出的道理在这后宫最是要记牢的，这般的事儿又怎可在太后面前说。
大家七嘴八舌的，各人有各人的说辞，却是叫慧嫔多了几分心思。
便是上首的太后，虽然是在闭目养神，一双耳朵却是听得明明白白的。
待到大家都说得差不多了，太后才睁开眼睛一声轻叹：“行了，都别杵在这里了，我这老婆子也不用你们陪着，你们且都散去罢！”
太后一副疲累的摸样，冲下面摆摆手。
众妃正是说得兴起，又碍着这是太后的地方不好说太多，此番正是如同得了赦令，一个个也不多留，赶忙起身告辞。
慧嫔还想在太后面前卖个巧儿，却见太后一副疲累至极的摸样，便也不好久留，只能跟着众妃嫔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