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叶晚晚照常端了咖啡去书房。
“跟朋友相处的怎么样？”
“挺好的，周末助教要带我们去写生，可能要住一晚，我来跟您说一声。”
“在哪？”因为晚上不回，所以秦沐不像之前什么也没问。
出于任何理由，他都必须看管好她。
“暂定的是南郊。”
秦沐掸了下烟灰，又送到嘴边吸了一口：“手机随时开机，有任何事记得给陆鸣打电话。”
“不能打给你吗？”脱口而出，叶晚晚用了平辈之间的称呼，这是第一次，她没有称他您。
秦沐抬头没说话，撵灭了手里的烟蒂，脸上带了笑：“胆子倒是大了不少。”他总是轻而易举就可以不回答她的问话：“周末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放松一下，多交些朋友，做该做的事，也就没有多余的时间胡思乱想了。”
他这算是又一次拒绝了她吗？
女孩似是固执，直面看着他，又问：“真的不能打给你吗？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再打给你？微信也不可以？”
秦沐知道这个小丫头看着温婉，性子却是半点亏吃不得的，一旦要追个究竟，怕是不会轻易罢休。
拾起放在手边的佛珠绕在手上，半晌终是开口：“小晚，你可知我大你十岁？”
“没有，没有那么多。”差了三个月。
说道最后一句，叶晚晚底气明显越来越不足，声音小的嗡里嗡气，夹杂着弱弱的委屈，头也缓缓的低了下去，他终究是闲自己年龄小，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
“有区别吗？”他声音依旧温润，像有耐心的导师对学子的谆谆教诲，可问出来的话直击心底。
她不说话，像与他对峙。
良久，秦沐捏了捏眉心：“早点休息，别再多想。”
叶晚晚手心被指甲掐出了印子，眼里也蒙了一层水雾，转身朝门口走去，手搭在门把上，没开门，侧着头又说，语气显得平静了不少：“确实没有区别，不要总把我当小孩，你能在言语上阻止我，但是我的行为跟心你还是阻止不了。”
说完开门迈了出去，门关上的一瞬间，屋里像是响起了微微的叹息声。
‘没有区别’
好一句没有区别，真是个倔强丫头。
那天后，直到周末叶晚晚都没再见到他，好像是去了E国，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八月初了，昨天才下了场大雨，今天的烈日就又潮又闷，连着心情都汗淋淋的。
再过半个月她就得回去，入学通知书是寄到了家里，而且她也要收拾一些行李，还有床底下那个收纳箱，她还是想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