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 / 4)

“你能教我图兰语的书写吗?”有一天,她突然问道。

“你不会写字?”

“只有祭司和贵族有权学习书写。”她的脸红了,“乌鲁不肯教我。”

塞米尔柔声问道:“好吧,你想学什么?”

“首先教我名字怎么写吧。”

自从塞米尔开始当翻译,酋长就单独腾出了一个帐篷。他捡了根树枝,在沙土上写下她的名字。罗克萨妮歪着头,几缕额发从完美的眉弯垂落。

“罗克萨妮,”塞米尔说,“这个名字――”

“在图兰语中意为响尾蛇,乌鲁告诉过我。”她抢答道。塞米尔微笑起来,又写下自己的名字。他们约定先从单词教起,但不能让别人知道。罗克萨妮认真上进,学得很快。她告诉塞米尔自己的父亲是考古学者,二十年前来到部落,对她的母亲一见钟情,并入赘部落。

“这么说来,部落里还有别的学者?”

“我四岁时,父母就死在部落间的一场械斗中了。”

“……抱歉。”

“没事,都过去很久了。”她垂下眼眸,神色温柔,“父亲温文尔雅,学识渊博,我的名字就是他取的。”

“你父亲是哪国人?”

“好像是北方的某个国家,怎么了?”

“罗克萨妮……”塞米尔念着这个名字,“怪不得。你父亲的母语不是图兰语,你的名字另有含义。”

“是什么?”

“春天的玫瑰。”他微笑起来,“很美的名字,你父亲想必非常爱你。”

罗克萨妮愣住了。她羞涩的垂下头,泪光从眼中一闪而过。

“每到春天,圣山脚下就会盛开大片的野玫瑰。”她轻声说,“我出生时是五月,听说父亲摘了一朵并蒂玫瑰放在母亲枕上,亲吻了她。当初许多人反对这门亲事,但他们一直很相爱。”

“是啊,你父母一定很幸福。”塞米尔感慨道。罗克萨妮托着腮帮,孩子似的望着他,“塞米尔,聊聊你的家庭吧。”

塞米尔的笑容消失了:“我没有家庭。”

“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真的。”塞米尔平静的说,“我出身少数族裔,父母都是考古学者。我六岁时,政府对我们进行种族灭绝,我们不得不四处逃亡,最后被邻居出卖。”

罗克萨妮愣住了:“你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我家书柜背后有一个隐蔽的密室,父亲情急之下把我塞进了密室里。我亲眼目睹他们把我的父母拖到街上枪决,之后在密室里躲了两周,直到士兵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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