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仿佛在那一刻停滞了，瞳孔瞪大，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嗡嗡声在大脑里回荡。
白冀做得很利索，正如他的表情一样轻描淡写，他仿佛只是在用一把水果刀插进一颗苹果里一样简单。他用食指推着刀环，让爪刀完全没入皮肉中。
阿诚露出痛苦而又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的瞳孔放得很大，手还想用力抱住白冀的大腿，可从他的手指来看抓的力度已经渐渐虚浮，他想要呼吸，喉咙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可是他的气管已经被扎透了一个窟窿，再也无法成功将氧气吸入肺里。
人命有多脆弱，白冀作为杀手再清楚不过，他将爪刀拔出，扯着他的头发往后拽，阿诚无力地放开了他的大腿，然后他再将阿诚往前轻轻一推。阿诚瘫软的倒了下去，鲜血从他喉咙处如喷泉般涌出，身体还在无力痉挛，双手作出保护状，护向自己的脖子。
那是我第一次眼睁睁看着平时一起喝酒打拳相处并肩作战的兄弟，就这样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死在我的面前。
“他不会死得那么快。”白冀擦了擦手上的爪刀，玩味的说道：“他会感觉很痛苦，感觉自己生命一点一点的流逝，拼命想要呼吸，却得不到一点氧气，最后意识渐渐模糊一点一点的死去。”
“呼哧……呼哧……”
我呼吸变得急促，胸中气得欲炸，全身颤抖不已……
陆尘和凌梦莹看到这一幕也呆住了，仿佛不相信这是真的。一个身边陪着你跟着你混了那么久的朋友，昨日还能听见他的欢声笑语，今天突然就要跟他说再见了，那感觉是那样的不真实。
阿诚努力地想要抬起头，往我这边看过来，瞪大眼睛使劲的看着我，微微张开嘴，似乎想要对我说什么。
可是，他的生命力无法支持他再说完他想表达的话了。他生命的终点就这样定格在了那一刻。
白冀低头瞧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唔，死了？这么快，真没意思，我还以为他能够撑得久一点。”
我气血攻心，此刻却反而出乎意料的冷静了下来，心里一片寒意，却咬着嘴唇，嘴唇上已经满是鲜血。
我挣开凌梦莹的怀抱，一只手撑着地，想要站起来，可或许是因为刚才挨了白冀那一掌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看见阿诚死在我面前气血上涌，我喉咙顿时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