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时候，你要杀了他吗？”
此话一出，屋子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我不知道。”明煦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为难。
他看了一眼少女，又垂下眼眸来，“事情还没发生，我不知道我到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儿来。”
“那若是。”阿荔直勾勾的看着他，“若是我杀了他，你该如何？”
“你会恨我吗？”
“不会。”
少年面上扬起一抹极淡的笑意来，“他本就是自作孽，你也算是替天行道，我如何会恨你，只是，有些惋惜而已。”
“惋惜？”
“是啊。”他叹了口气，“阿荔，他以前，很早以前的时候，是个很好的人，性子和善温润，对我好，对旁人也好，是绝没有现在这样癫狂的，他天赋又极高，如今沦落到了这个地步，我真的是为他惋惜，毕竟他曾经，还是清风霁月的一位道长。”
“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
“但是阿煦。”阿荔往后一靠，她垂眸看着地上，“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他即便是撞得头破血流，即便是支撑不住，也要跪着走完。”
“我知道的。”
明煦苦笑，“所以我只是惋惜，并没有可怜他。”
二人又断断续续说了会子话，待回过神来，天已经黑透了。
“要不要下去用晚膳？”明煦看着她。
少女摇头，“我没什么胃口，不想吃了，你们去吃吧。”
“走嘛。”少年伸出手去拉着她，笑：“你若是不去，下边儿那俩人估计又要说我欺负你了，我又要受她们的气。”
后边儿几句他说得格外委屈。
阿荔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回握住他的手，嘴角微弯，“你这人，惯是会插科打诨的。”
二人说说笑笑牵着手下了楼去。
楼下。
桌上是清淡的白菜小粥，十分简朴。
掌柜搓了搓手，尴尬道：“如今世道艰难，外边儿那些天价饭菜，我们这已经买不起了，各位还请多担待。”
遇穗冲他笑了笑，温和道：“不碍事的，掌柜的下去歇着吧。”
掌柜的见她这样善解人意，不由得眼眶一热，朝她点了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楼中只有他们几位客人，因而十分冷清。
摆了两桌饭菜。
阿荔看着脸色不太好的璞铃，问道：“这是怎么了？脸色怎的如此难看？”
“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