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是人话吗？”单夭夭撇撇嘴，“我们这些朋友关心你，你却说我们皇帝不急太监急，真是没良心。”
舒雁白了她一眼：“关心我？只怕是嫌事儿不够热闹，想加把柴吧？”
这些个人的心思，她早就摸得清清楚楚。
“你试一试吧，不要总是一个人，周围的人都成双成对的，阿荔也是想有人陪着你，舒雁，我说真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
下了楼，她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二楼的灯熄灭了，看来人已经歇着了。
“怎么了？”少年好听的声音从前边儿传来，她回过神来，见应澜澜正看着自己，面色关切。
她扯了扯嘴角，道：“没事儿。”
她又将人给打量了一圈儿，“你怎么还不回去？再待下去天就要亮了。”
“我说了我要等你，就一定会等着你的。”应澜澜笑盈盈的看着她，一脸认真。
舒雁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她面色有些为难。
少年看着她，思忖片刻，缓缓道：“是我的言行让你为难了，但感情一事，非人能抑制的，抱歉，给你造成了困扰，是我的不是。”
舒雁看着他，脑袋里却是想着方才单夭夭的话，她斟酌着言语，始终无法将话说出口，那些话好似是羞于出口，一直在嘴边徘徊。
“无碍。”她看着少年，话到嘴边咕噜好几圈儿最后还是被她给咽下去了。
她又瞧了瞧天色，轻声道：“时辰不早了，该歇着了，我去歇息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应澜澜只看着她，没有接话。
舒雁被他的目光盯得脸颊发烫，她正了正神色，提步就要往前。
二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她鼻尖萦绕着少年身上清新好闻的竹香，这让她神色有些恍惚。
“舒雁姑娘。”
应澜澜突然出声叫住她。
她脚步一停，并未转身。
少年看着她纤细的背影，轻轻一笑，“好眠。”
浓郁的夜色隐隐有转淡的意味，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眉梢带着笑意，离开了。
他甫一离开，小阁楼一楼的灯就熄灭了去。
幽州彻底是入了冬，冷得人直哆嗦，大街上也没什么人，都在家窝着烤火呢。
应家，弯弯楼。
屋子里烧着地龙还不够，需得用这银骨炭来添才是。
盆中的炭火烧得正旺，少女倚在软塌里昏昏欲睡，浑然不知外边儿下着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