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身子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面无血色。
北恒王见状不妙,当即怒道:“你这恶妇,居然信口雌黄。来人,把她拖下去!”
“慢着!”杜平飞立即出言阻止他,“北恒王,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你又何必赶尽杀绝?何不让她把话说完?”
北恒王岂会看不出她的用意?
如今,分明是有人故意挑起两个稳婆之间的争执,才会给人可趁之机。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对答,可坐在这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自然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是以,他也只能顶着各种各样的视线,面上却装作毫不在意道:“皇后娘娘,这等狡诈小人,说话亦是前后矛盾,实在有辱圣听。理应仗毙!”
杜平飞看了他一眼,语气凉凉地道:“北恒王,等她把该说的话都说完,再决定如何处置,不是更好?你这么心急,很容易让人多想啊!”
“就是啊。只是个稳婆而已。刚才还说不要草木皆兵的,怎么这会儿就变了?”谢风华也跟着落井下石。
两人的视线于半空中交汇,却又很有默契地移开。
北恒王还欲说些什么,却见杜平飞走到那两名稳婆面前,抢先开口问道:“王氏,你可想清楚了?若是现在把背后指使你的人说出来,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命。若是你不说,很快就要人头落地。”
“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王氏身子趴伏在地上,涕泪横流,指着京兆尹道,“是他,是他让我说谎的。我如果不说,他就要杀了我的家人。”
京兆尹当即怒道:“你胡说!本官何曾这么说过?”
似乎知道杜平飞的针对,他转过身,朝座上的老王爷磕了磕头,义愤填膺道:“请王爷为下官做主啊!下官对朝廷对皇上忠心耿耿,岂容这些贱民肆意污蔑?”
“状告蒋宇杀人的人,是你;亲手拿出人证,却被人证状告的人,也是你。京兆尹大人,你不能因为形势不利于自己,就想要逃脱罪责吧?”谢风华见缝插针道。
京兆尹吃人般的目光倏地盯住她,冷冷道:“定北大统领,你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谢风华呷了一口酒,一脸无辜,“本大统领只是实话实说……”
“你……”京兆尹想起这个人的本事,顿时噤若寒蝉。
他别过头,没再看谢风华。
他害怕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冲上去,将她的脸撕成粉碎。
而杜平飞无意理会他们的争执,也没有趁势逼问王氏,反而是问起了其他战战兢兢的人,“你们呢?又是什么意思?”
那些人还在犹豫。
谢风华见状,又加了一剂猛药,冷冷道:“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这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