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班营地里,刚刚大病康复的太学生们,脸色还没有完全恢复。
此刻正值黄昏,晚风骤起,温度也比白日里低了很多。若是往常,这个时间营地中除了巡逻的士兵,不会有其他人。但是最近几天,慢慢恢复的病人,经常三两成群,在一起迎着落日余晖,缓缓地散步。
但是,他们有志一同地,都绕过了营地的东北角。
只因那里起了一个崭新的小帐篷,里面住的是“病情十分严重,不得不隔离”的尚启贤。
三天前,梁妙书当众闹了一遭之后,就以隔离的名义,将尚启贤带到了这间单独辟出来的小帐篷里。
刚开始,尚启贤还大喊大叫,不知道梁妙书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到了这个新帐篷一看,立马闭了嘴。
妙书一定是故意的!
她故意在众人面前,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利用主事的权力,给了一个单独的帐篷!
果然!
他就知道!
梁妙书对他有意思!
还是情根深种的那种!
平时装的那么好,这下子完全忍不住了吧!
她既然跟老军医弄了个什么解毒汤,不可能不知道,他是在装病!
既然知道,还愿意配合他,还给他单独的帐篷……
尚启贤的心越想越热!眼前已经展现出了成为尚书女婿的美好场景……
他心急火燎地在帐篷里面,等了好长时间。
第一天,梁妙书没来。他想了想,觉得也正常,毕竟这帐篷是新设的,总得缓一缓。
第二天,梁妙书还是没来。尚启贤的心痒痒的……正当他想着梁妙书为什么还不来的时候,突然眼睛一瞥,看到自己的帐篷门口,始终站着两个侍卫。
尚启贤心念一动!
是了。
即便现在梁妙书有了管事权,但也没有权力随意调动这些官兵。
想了想,尚启贤在第二天傍晚,便将两个侍卫打发走了。
“公子确定?”
守门的侍卫有些狐疑:“您病成这样,真的不需要守夜吗?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可担待不起啊!”
“没事没事。”尚启贤十分客气,“您看,我现在不是也没什么事嘛!而且我看你们一直在这里守着,实在是于心不安。你们回去休息吧!如果有人问下来,就说是我的意思,我绝对不会连累你们的。”
见他如此坚决,两个侍卫也不好推脱,就势离开了。
如此一来,东北角这个小帐篷,便像是被整个营地遗忘了一般,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尚启贤准备好了一切,志得意满地,等着梁妙书自己送上门来。
时间越来越晚,尚启贤坐立不安,最后干脆搬个小椅子,坐到了门口,眼吧眼望地、伸长了脖子,一等就是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