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沉默到令人感到窒息，林安安只是沉静的看着他，秦鹿垂着眼，不敢对上妻子的眼睛。
早产，产妇是能平安，但两个孩子能够活下来，并且活的好好的，后期没有身体问题的情况几率极小。
他心中清楚，却还是极力的想要劝妻子早产。
“我不会活下去。”林安安忽然轻声开口。
声音很轻很轻，像是羽毛轻轻的落下，却更像是沉重的锤子砸在秦鹿的心口。
“安安，我们还有小锦鲤，我们已经有小锦鲤了。”
秦鹿试图用小锦鲤劝她，劝她放弃两个活下来概率很小，并且会赌上她的性命的孩子。
林安安摇头，态度坚决。
深夜，秦鹿守在林安安的床边，等林安安熟睡了，这才披上外袍出去。
他敲响了沈甜的房门。
沈甜打开门，穿着整齐，并不像刚刚起床的样子，更像是穿着整齐在这里等候着。
秦鹿微蹙眉：“你知道我会来？”
“我知道你不会睡得着觉。”沈甜的回答很巧妙。
秦鹿苦笑：“开门见山，我要见余晓晓。”
沈甜像是早已料到，指了指屏风后：“小徒弟，出来吧。”
余晓晓从屏风后走出，她长高了许多，比起如今的夜风还要高一些，一双眉眼像极了林安安，小姑娘张开的小脸很漂亮，两腮褪去了婴儿的胖鼓鼓，显出了精致。
“余晓晓，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中，林安安睁开眼，有些迷茫。
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
她的目光落在房中的镂空铜炉之上，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
秦鹿见她醒了，忙将人扶起来，肚子太大限制了她的行动，就连起床这样简单的动作，如果旁边没有人搭一把手，她也无法独立完成。
“今天，你也没事做？”林安安问道。
秦鹿面露难色。
前些日子，林安安如此问他，他总是毫不犹豫的点头，说他闲得很。
“看来有棘手的事情了。”林安安摆摆手：“不用你陪我，甜甜会来。”
“沈甜出门了。”
林安安猛地瞪向他：“你派她办事了？”
“有了白弑的消息。”
“白弑……还活着？”林安安有些难以置信。
时隔太久了，若活着……又为何现在才有消息，莫不是有诈？
秦鹿摇头，压低声音：“找到了尸体，只是去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