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婕妤垂下眼，对方之前眼中的浑浊贪婪，她是瞧见的，也看见了他瞬息间没了兴趣的眼神，明白此刻因为自己的脸毁了，所以这齐国公才没兴趣。
她倒是有些感激太皇贵妃这一举了，否则她一个深宫女人，若是齐国公真要做什么，岂能躲得过去。
“两位小皇子已经睡下了。”
“睡下了？”
“是。”
“睡下了，叫醒就是了，让我瞧瞧。”
闻言，黎婕妤神色不变，乖乖应声，心中却越发厌恶齐国公。
两个孩子睡着了被叫醒，放声哭泣了起来。
其实黎婕妤暗暗的手下用力，让两个孩子哭出声音。
听到孩子哭，齐国公被吵得烦了，目光扫见外面的宫女，舔了舔嘴唇，“算了，让他们继续睡吧。”
齐国公走后，黎婕妤听到外面有宫女呼救的声音，黎婕妤握起拳头，并没有出去阻拦。
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怎么能帮别人呢？
怪只怪，那宫女命不好。
黎婕妤忽地伸手摸向自己那张毁了的脸，低低笑出声来：“这世道，长得美就是原罪，就如太皇贵妃，若不是那般美丽，又怎么会被齐国公在众多女儿中选出送入宫中？”
“或许，我的脸毁了，倒是一种幸运。”
她伸手擦去脸上刚刚上好的药膏，让那伤口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疼痛让她更为清醒。
……
太皇贵妃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居高临下的看向古将军，轻轻勾起嘴角：“古将军，本宫不知该如何奖励你，这一场仗，让高丽人损失七万，是从未有过的好战绩。”
“这都是火炮的功劳，微臣也没有做什么，不敢要好处。”古将军躬身作揖。
见他没有跪下，太皇贵妃眼底闪过一丝不悦，目光落在古将军的脸上。
这是一张刚毅不屈的面容，五官生的不算最好，但搭配起来，倒也看上去和硬朗，挺顺眼的。
“古将军，此番带着妻儿进京的？”
“是，微臣的妻儿还没来过京城，微臣带着他们来见一见世面。”
“听闻古将军有一女，三儿。”
“是，大女儿，一对双生子，一个小儿子。”
太皇贵妃眉梢微挑，带着几分道：“这双生子生在将军家，倒是好福气。可若是双生子生在帝王家，可就没有这么好的福气了。”
古将军垂下眼，外界对于那对双生子皇子诸多恶言诋毁，他并不觉得一对刚出生的稚童能给国家带来什么危机，但谣言四散，倒也不是他可以去多管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