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俩扶着昏迷的阮岑走出楼道。
不过，外面时不时有人来往，阮岑又是公众人物，这样出去不方便。
两人对视一眼，决定走楼梯从后门出去。
脚步声渐行渐远，安全通道外，男人轻轻推开门，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若有所思。
……
急救室的门关了整整两个多小时。
傅莱和蒲因祺候在外面，一直提心吊胆。
既为里面的蒲之晗，也为不知所踪的阮岑。
蒲辛以回去时，门刚好开了，几名白大褂医生从里面出来。
蒲因祺率先迎上去问。
“医生，怎么样了？”
“我妹妹她情况还好吗？”
傅莱看蒲辛以一眼，没见着阮岑，心里的担忧不由加重，但还是忍着悲伤的情绪，听医生说蒲之晗的情况。
医生们对视了一眼，然后站在最前面的男医生作为代表开口：“手术很成功，人抢救过来了，但是……”
他停顿，医生们有的摇头，有的叹气，脸色都不太好看。
虽然话没说下去，但大致可以猜出，情况不容乐观。
三人同时僵住，不好的预感强烈袭来。
蒲辛以嘴唇微微动了动，上下张合，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医生您说，我们、我们能接受……”
声音微哑，说得很轻，却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似乎是犹豫了会，那位医生说：“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生命体征不稳定，加上她……”
他顿了顿，又说：“她脑部受到重创，医疗仪器完全检测不到自主意识，以后可能会变成一个植物人……”
“还有，她的下肢肌肉组织严重受损，且多处骨折甚至骨裂……”
“现今的医疗水平虽然高超，但完全恢复的概率几乎为零。所以，我们建议……”
“截肢处理。”
蒲辛以足足愣了几秒，死死地盯着医生，眼睛带着猩红。
片刻，他轻“呵”了声，还笑了笑：“医生，你在开什么玩笑？”
声音低低的，话间充满了悲恸。
那张俊脸上，有震惊，有难以置信，还有痛楚和心疼。
蒲因祺的眼眶也红着，紧紧握着拳头，身上笼罩着自责与担忧。
傅莱的呼吸一滞，眼泪刷地落下。
其他医生已经陆续离开，只剩下通知病情的那位医生。
他虽然也不想面对这样的事实，但好歹也是见惯了生老病死，早就料想家属会不相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气平和：“截肢只是我们医生给出的建议，具体如何，决定权在你们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