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时清然以为他今日会老老实实放过她的时候,宋煜辰忽的掀开了薄被,飞快地捏着她的下巴,蜻蜓点水地落了个吻。
时清然震惊地被他占了个迅雷不及掩耳的便宜,一时间竟是全然没反应过来。
占完了便宜之后,镇南王殿下轻轻一舔嘴唇,“啧”了一声之后飘然躺下,“趁着我这会儿很困,快点睡觉,别讨价还价说废话了。”
于是镇南王妃没敢再造次,紧紧地守着那一片可怜巴巴的被角,胆战心惊地睡了。
可她实在还是有很多想要知道的,譬如宋煜辰为何要在明知她手无缚鸡之力的情况下带着她这个牵绊前去查看。
此日清晨。
镇南王殿下对她声称为了避免她再度惹是生非,要收走她身上所有的银钱,并且身体力行地使她承认了此等做法乃是为了她着想,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就在宋煜辰拖家带口地在永县买药材顺带查一些他相查的东西的时候,一直以来都告病在家休息的安定侯转头就重新上了朝堂。
狭路相逢。
按照常理来说,久违的死对头骤然见了面,应当是要擦出些火花来的,纵然不如此,一番唇枪舌剑也总是逃不脱的。
然而张大人感到十分不解的是,这位侯爷此次休养生息之后整个人的性情似乎都跟着变了不少,见他的第一面居然没有翻白眼。
非但没有翻白眼,甚至还冲他微微笑了一下。
张大人对安定侯这张满是褶子的老脸笑出来的那朵龙爪菊没什么兴趣,没能觉得如何受宠若惊不说,反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就着那几分恶心浮想联翩起来。
古人云,闲谈莫论他人非。
身为翰林出身,张大人自然深谙不可在旁人背后说人坏话的道理,然而此刻他忍了又忍,忍的很是辛苦,也实在没能忍住。
几天前才听说镇南王殿下不在王城,是携家带口的去游山玩水去了,这眨个眼睛的功夫,安定侯那缠绵经月的病便好全了,人又生龙活虎地回到了朝堂之上,叫人实在很难不多想。
他这边正想着,身旁一名吏部的人往前迈了一步,向着裴毅伸出双手,微微一垂头,露出个谄媚的笑。
张大人悄无声息地冷眼旁观着,心道,“这是要做什么,吏部的什么时候也学会烧香拜佛那一套了,瞧这架势,难道是要在朝堂上为他开光不成?”
正想着,便听见那人道,“侯爷,许久未见,您身体可还安康?”
裴毅不见礼,甚至连笑都没笑一下,只纡尊降贵地将眼神往下挪了几寸,“唔。”
“那便好,那便好,没了侯爷在,这大殿上看着都空落落的,着实凄凉啊,想必皇上也很想念侯爷,如今侯爷总算身体康健,真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