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静玥顺着她的目光低头，“哦，这个是《释门正流·利生志》，是佛教的藏书。”
“佛教？你要出家啊？”夜皎月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地看向秋静玥头顶的黑发。
秋静玥被她的表情逗笑，说道“以前有想过，反正也好不了了，就别给秋府添麻烦直接出家算了。可看这个书可不是因为要出家，只是我平日里在府里憋闷着，便求着父亲找来各种各样的书籍看着解闷。我刚与你相识的时候跟你说的十殿阎王，就是在这本书里看到的。”
“啊，是这样啊！那你给我讲讲呗，我想听。”夜皎月瞪着眼珠看向书中的文字，可两页下来，才认识不超过十个字。
“好。”秋静玥隐隐发现，好像夜皎月的任何要求，他都会欣然答应。
“十殿阎王之中，一殿为秦广王，如要论人功过，若是一生做尽好事，他可直接引渡超升；若功过对半者，便将其直接交至十殿；恶多善少者，则交于第二殿。”秋静玥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夜皎月像个听故事的小童一般认真，双手还捧住脸颊，样子十分讨喜。看她这样，秋静玥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二殿，楚江王也。若凡间之时伤人肢盗杀生者，便将其推入他掌管的十六小狱挨个过上一遍，才能进入三殿。”
“这三殿，宋帝王也。判定在世为人之时有忤逆尊长、教唆兴讼的，再推入其十六小狱，才进四殿。”
“这其后的也都一样。四殿，五官王也。判定是否抗粮赖租、恶意欺诈。五殿，阎罗天子。凡到此殿者，压赴望乡台，让其望见尘世间本家因罪遭祸各事，再细细盘问之后，入狱受刑。六殿，六城王。七殿，泰山王。八殿，都市王。九殿，平等王。十殿，转轮王。”
“其余几殿倒是如出一辙，一番审讯拷打之后，到了这十殿之上，转轮王会根据此人平生所做之事分出等级，发至四大洲部投生。男女寿夭、富贵贫贱都详细分出。可若是罪恶滔天，便不可再世为人，幻化成猪狗牛羊，就不好说了。”
故事讲完了，秋静玥静静的看着夜皎月，半晌夜皎月才慢慢看向他。“讲完了？”
“嗯，讲完了。”秋静玥的目光沉静又明亮，想从夜皎月的脸上看出她在想些什么。
夜皎月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你一边说，我一边在想，我这一辈子这样短，有没有做过什么害人的事。”
“呵呵，那你做过吗？”秋静玥申请温和。
夜皎月看了他一眼，“变成鬼缠着你算不算？”
秋静玥闻言笑了起来，“变成鬼是真的，可缠着我算不上，你在帮我，在救我。”
“是吗？”夜皎月有些怀疑，“我会不会吸走你的阳气什么的？”
“那是妖怪做的事情好吗？你只是个小鬼，还是做善事的小鬼。”秋静玥抬起手，突然想摸摸她的头。却乍然想起，他们是相互触碰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