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摸了下田申的脉搏,气若游丝。
翻开他的眼皮,双瞳中白多黑少。
我再次给他画了个度命符,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姐姐,用你的钉子试试。”叮叮提醒我,“你那钉子不光能钉邪物,还能生魂呢。”
我把镇魂钉放到田申头上,念了遍驭钉咒,田申立马呻~吟起来,“・・・・・・姑娘,现在千万不要取出我头上的钉子・・・・・・”
“再不取出来,你的小命就完了。”我没好气回他,看向一旁的叮叮,“镇魂钉只能把他魂魄镇住,要想取出他脑袋中的钉子,还需你帮忙。”
“他都不想取,你着什么急呀,姐姐。”叮叮还在袖手旁观。
田申艰难开口:“姑娘・・・・・・我要带着头上这枚钉子去报官・・・・・・等大仇得报,我就算死了也此生无憾・・・・・・”
原来他是想让这枚钉子做证物。
我无计可施,只好先用镇魂钉暂时帮他留住魂魄。
“姐姐,你是怎么发现这个人的?”叮叮跳到我肩膀,问了这么个问题。
我把经过说了一遍,叮叮不好意思地挠起脑袋,“我现在就算三天三夜不睡觉也不会打瞌睡,不知为什么一进这所宅子就想睡觉。刚刚幸亏他们几个声音大,把我给吵醒了。”
我看了下手腕上的金铃手串,没有任何异动。
我起身打量这所宅子,忽然发现西南角的茅厕阴气很重。
我一时确定不了那边究竟有什么,试探着问赵老太:“说吧,茅厕下面埋着什么?”
“庄稼人能埋什么,还不是沤肥用的牛羊粪。”赵老头给一旁正打哆嗦的赵老太使个眼色。
我紧盯赵老太。
她全身颤抖如筛糠,噗通跪地上,“姑娘饶了俺们吧!俺全都告诉你――”
“你个臭婆娘闭嘴!”赵老头暴怒着吼起来。
叮叮抓起一把土投向赵老头,赵老头的嘴巴立马被封,只能发出“呜呜哇哇”的叫声。
“茅厕下面――下面――”赵老太干枯的三角眼中闪烁出骇人的光,“埋着――七个死人!”
“他们是怎么死的?”我没给她喘息的机会。
她或许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磕头如捣蒜,“他们本就是死人!都是这十里八村的,他们身上的陪葬品太多了,俺家大春才把他们弄家里来的!姑娘饶命!俺们只是贪了钱财,没害人!”
“能不能饶你性命,要看北宴律法。我做不了主。”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官府来人。
只要官府来了人,赵家三口和田申的事儿就可以一并解决。
叮叮跳过来,“姐姐,唐城主曾说我现在灵识不全,久居雪山致使体内阴盛阳衰,若要早日召回灵识,就需避开阴气极重之地。昨晚这里阴气太盛,所以我一直瞌睡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