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不似川宁。川宁都是自己人,而京城,许多人都只是利益的博弈。
有功之臣,可不止咱们几个,不止川宁晋阳侯府…皇后的位置,多少人盯着呢!”
“可宜贞与阿渚有婚约啊!”苏敬亭道,“这是天下皆知的事。”
鄢凌波轻笑:
“阿渚是皇帝,可以与很多人有婚约。但皇后,只能有一个。
从前在川宁,甚至行军路上,所有人都是真心待宜贞好,希望她幸福的。但朝堂之上,哪有这样的人呢?
阿渚初掌大权,稍有不慎,宜贞危矣。甚至,阿渚危矣,大楚危矣。”
苏敬亭与柳春卿面面相觑。
的确是这个道理,他们还是不够警觉啊。
苏敬亭狠叹一声,摊开手:
“那怎么办?为着护她,你要拖到什么时候?你如此拖下去,大楚就不危矣了么?”
“老苏所言有理。”柳春卿劝道,“不如,你先登基,皇后之事推迟一些就是了。”
鄢凌波摇头:
“如此更麻烦。所有人都盯着那个空悬的位置,只怕朝堂要乱啊。”
苏敬亭凝眉挠头:
“这不行那不行,要我说,你就一步到位,看看到底有哪些牛鬼蛇神出来叨叨!”
柳春卿扑哧一声,敲他一这扇:
“这又不是断案,证据确凿就能判决。”
苏敬亭撇撇嘴:
“那你们说,该当如何?”
鄢凌波耸肩笑笑:
“我记得,宜贞从前总嚷嚷着要做长公主,心中根本没做皇后的念头。好了,这一时半会儿还真做不成了。”
梁南渚一愣,渐渐抬起眼皮:
“长公主…”
三人看向他。
“对,长公主!”梁南渚兀自颔首,“她不是成天嚷嚷着做长公主么?那就遂她的愿!”
三人一惊,满脸茫然。
全天下都知道他们不是亲兄妹,这个长公主是个什么意思?
梁南渚含笑:
“不止是长公主,是镇国长公主。这个身份,既能保护阿贞,又能让她暂时远离皇后之位的伤害。
老苏说的对,朝堂中动机不纯的魑魅魍魉,也该显显形了。”
原来如此。
鄢凌波颔首:
“如此甚好。只是,要先委屈宜贞了。”